每一个地方都有属于它自己的传说,对于流光大陆亦然。
缥缈难寻的仙林竹,就是其传说中最广为流传的一个。
仙林竹,地如其名,生长着一片高大繁茂的绿竹,传说其内有仙人存在,故其林竹被世人以仙名称之。
仙林竹缥缈难寻,从未听说有人走进过,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具流光大陆通用历史记载,每当大陆发生巨大变化时,都会有仙林竹之人出世于红尘。
而具史书记载,仙林竹之人最近一次出现于红尘之中是在乱世十五年载。
流光通史雲国统治第七百六十九年秋,旧皇崩,新皇即位,年少,十七,无以皇威震诸侯,故,异心隐起,天下欲渐乱。
同年冬,腊末正初,除夕之夜。
雲都内繁闹,喜气染红了整个雲都月夜,雲国新皇于宫中安定,然,雲国边境诸侯异心并起,杀之雲都中人,以红血为示宣告天下脱离雲国统治,并于封地处,自立为王!
七日内,消息传回雲都,一时人心惶惶,雲皇震愤,下令以战平乱。此为,乱世开启之序。
复三年,渐平!
流光大陆雲国统治第七百七十五年春,雲皇病,不知其源,龙体每况日下,并于该年秋末冬初突然驾崩,无其征兆,享年二十三。
其子嗣不足于十,年幼,乱臣起,诸侯皆为王,权位破,天下大乱。
至此,雲国年灭,乱世年启。
流光大陆乱世三年载,雲国国都破,雲国末皇子嗣逃,不知去向,下落不明。
乱世共持续近二十载,其间各地战乱不断,诸侯蚕食壮己,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民不聊生,白骨野地,无人埋,天下悲苦。
仙林竹之人于此出世。
乱世十五年,平乱之星于乱世崛起,得仙林竹人相助,创国为雨,自号雨来,携雲国末皇子嗣之势,得倦乱众生拥护。
乱世十九年,各国疲惫,国库贫空,似天有感,大旱一载,战乱平息。
又一年,旱去,养精蓄锐,百姓得以聊生。
至此雨国立足于世,仅六年,稳坐大陆第一国之称。
此,乱世年过,大陆形成诸分天下之局势。
~
流光大陆诸分天下第二百四十年春。
一条沿途皆为翠绿的幽径软泥小路上,铺筑着一块又一块尺寸大小皆无异的红棕木板,木板离地一寸而筑,与软泥分开。
泥地上的红棕木板早已不复当年模样,那鲜艳的红棕,在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时间沉沦早已泛起了乌黑光泽。
由远看去,那是一片翠绿无边的海,那是由一根又一根直冲云霄的翠竹交织而成。
这就是仙林竹。
世人皆传它的缥缈难寻,却不知它亦是流光之内最美的风景之一。
春雨在昨夜悄然而至,数不尽的雨滴猛然打落在坚挺的竹林海叶上,发出沙沙之响,像众人欢呼着春的到来。
春雨也落了一夜,如今天明未见骄阳,晨雾未散,残留于竹叶之上的小小雨珠将竹叶压弯,然后顺着叶脉滚动于垂下的叶尖之处,凝聚,再化作大珠在叶尖颤动之下落地,落于地面那湾小小、浅浅的水泊,带起了同样,小小的涟漪。
有人打伞走在幽径小路的红棕木板之上,身着一袭红衣,披着一身青袍。
过腰黑丝如九天之水洒落,随意披散在青袍之上。
伞是普通的油纸伞,伞骨可见少量翠绿,那是由仙林竹内的翠竹为材料筑成的伞,被男子稳拿于掌间。
清晨,是捕食的好时段。
从竹林各处飞起了扇翅小鸟正沿泥低飞,打伞男子顺着红棕幽径之路前行,不时与鸟擦身而过,仿佛一伸手,便能彼此相触。
翠竹,飞鸟,以及悠闲行走的男子。
红棕路的尽头是数间竹房,简单而又淳朴的画风却是流光之内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仙境——仙林竹。
“大人,欢迎回来。”
竹房门前有人走过,简单的灰衣显示着他在仙林竹里的身份并不算太高。
“嗯。”青袍男子撑着伞点点头,然后掠过灰衣男子,继续向前走去。
红棕路仅到竹房便不再延伸,而青袍男子此行的最终目的却不在竹房。
青袍男子继续向前走去,略过竹房,来到众竹房后的空地上,伸出空余的右手,呈掌状向前做虚推姿势。
顿时,一块又一块通体洁白的石阶凭空出现在半空,化为阶梯朝上。
伴随洁白石阶出现的还有两个面部漆黑的无面之人,他们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身形,分不清男女,此时却同时朝着青袍男子微微屈身,各自从黑袍中伸出一只手,做请状,方向直指那洁白石阶。
令人惊讶的是,二人那从黑袍中伸出的手,同样是黑色!
青袍男子仅撇了二人一眼,便将目光移到石阶之上,似乎对此已然熟悉,他抬起腿踩在石阶之上,一步步伸空,左手中的油纸伞依旧张开,阻拦着从高竹叶尖滴落而下的水珠。
直冲云霄的翠竹高耸不知具体高度,青袍男子依旧淡然而行,踏着悬空的石阶,他早已步上天空,却依旧被翠竹环绕。
男子脸上很快便挂起了淡淡的微笑,只因他走到洁白石阶的终点。
那是一间悬浮在翠竹半空之中的房屋,同样的通体洁白,不染丝毫尘泥。
从它之上不知多少米处滚落而下的水珠并没有如凡人所想那般滴答在房顶顺房檐而下,而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穿过房屋,仿佛这房屋只是个虚影。
但青袍男子抬腿迈了进去。
“等你很久了。”
青袍男子步入那早已打开门的房屋,便听见有人以中性之声对齐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得意与高傲。
“我知道。”
青袍男子收起纸伞,脱下青袍,一齐递给门后站立于两侧的同样是黑衣造型的无面之人,带着一种所有事尽在掌握中的神色,脸上笑容更胜那不知是谁人一筹。
身后的门就这样缓缓关上,伴随着咯吱声响,最终发出‘嘭’的一声自动关上。
门外通向这房屋的洁白石阶立即消失不见,一同消失在翠竹中的,还有这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的房屋。
一个少年坐在男子身前不远处,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依旧是通体洁白。洁白的虚无之桌之上摆放着一张透明到不真实的棋盘,棋盘上,一颗白子落于正中位处。
“大人真是好雅兴,居然弄出一张棋盘在这等我,就是不知今日来我这小小林竹有何贵干。”青袍男子无视四周一切漫步坐于少年对面,略有惊讶的看着少年,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违和。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少年面无表情,撇了站立在房屋暗处的黑衣无脸之人,直视男子双眸。
他的双眸给人一种掌控万物的错觉,与男子那洞察一切的平静双眸形成鲜明对比。
“大人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男子摇摇头,抬起食中二指夹住与白子对立的黑子,轻扣在那透明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叩击声。
“仙林竹不愧那缥缈难寻四字,而你,又何必在这装糊涂呢。”棋叩棋盘的声音开始有节奏的在房屋内响起,黑衣人适时端上两杯香茗,“我可是找了你足足十年之久啊!”
“这是我的荣幸。”男子宠辱不惊,唯一露出惊容的那一瞬间还是在看清少年脸面之时,“没想到我这一脉所侍奉的大人相貌居然如此年轻。”
“相貌?不过是一副可有可无的皮囊而已,不过,你这一脉传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
男子笑着沉默不语,场面顿时沉默起来,不过这种沉默却也没能持续多久,便被少年打破。
“你,十年前看见了什么?”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少年双眸中掌控万物的神色瞬间转变,他用那双无比严肃的眼神盯着男子,企图从男子脸上发现异样,而语调依旧平静。
但男子仅是单纯坐在那里微笑着抿茶。少年有些失望,虽然这种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摆放在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随着时间越来越多,逐渐占据了整张棋盘的五分之四。
“我什么也没看见。”男子继续抿茶,随后在少年略有些期待的目光中淡淡开口。
“是吗。那我换个说法,你这十年到底在干些什么?”
双方的话都带着平静,但显然少年的话更具冲击性,不过他的冲击到了男子这里,便如没入**大海般没能掀起一朵水浪。
男子夹棋的手一下子停顿在了半空,今天他心情比较好,所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回答少年的话,虽然他称呼少年为大人。
“我啊!我可是为了不让大人被弄死而一直辛苦奋斗呢。”
男子微笑着说话,带着调戏语气。
话毕,四周突然出现了黑云,无边黑云翻滚着将房间包裹,从黑云内出现道道惊雷发出轰鸣声响震耳欲聋。
男子的话如这黑云中的惊雷传入少年耳膜,惊得少年一下子激动起来打翻了整张棋盘,黑白棋子被掀飞离桌然后滚落,却又未如想象中那般与地面接触,而且如之前那水珠一般穿透房屋朝着下方而去。
“有这么高兴吗?”少年有些不解的看向坐在石凳上双手捧着茶杯抿嘴露出灿烂笑容的可爱女孩儿,下意识的问道。
“有的喔!”女孩儿低着头,盯着茶杯,随后轻声呢喃,“毕竟这是小叶第一次叫我姐姐呢!”
“是吗?”少年并没有听见女孩儿的呢喃。
被女孩儿称为小叶的少年此时站在女孩儿身边,盯着那看了数年的侧脸,突然回想起今日之前自己对她的态度,不禁自嘲一笑。
“奇怪,我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女孩儿喝着茶,然后突然抬起头,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的看向少年。
“不舒服就去休息吧,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急着要。”
女孩儿身前摆放着一堆小零件,少年伸手摸向女孩儿的秀发笑道。
“嗯,我听小叶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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